我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。进来的护士见状,也只能低声安慰。“节哀,
相信老人家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......”我没有说话,
只是轻轻帮母亲整理了发梢,接着起身将她背起。“妈,我们回家。”走到医院外,
已经是深夜,我联系了殡葬公司。看着母亲的身躯被火舌吞噬,
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点点变成了灰烬。痛苦不会再降临到母亲身上了。我也一样。印象中,
母亲总是弓着背,在厨房忙前忙后。我以前总觉得母亲不会变老。可从没想过,
母亲没有变老,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木盒。我捧在手里,却觉得万分沉重。二十多前的冬天,
母亲也曾像这样捧着我吧。我从来没想过,自己最爱的女人,会成为杀死我母亲的凶手。
如果我早一点离婚,带着母亲离开,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了。母亲的肾脏功能一直有问题,
甚至发展成了尿毒症。我联系了很多渠道,求了很多人,才找到了合适的肾源。
本来一切就绪,已经可以做手术了。可母亲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,却传来一个噩耗。
“不好意思,刚刚接到通知,肾源已经被沈总调走了。”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。“调走?
她凭什么调走?”医生无奈摇头。沈佳宜的权利很大,做这些事,
他们这些医生根本无权过问。眼看着母亲因为肾衰竭,生命体征已经弱到了极点。
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沈佳宜的电话。可一脸打了好几个,都没人接听。
直到母亲已经宣告病危,电话才打通。“催命是吧?!有什么事赶紧说!
”我急忙询问:“你把妈的肾源拿走干嘛?她现在急着做手术呢!”比起我的急躁,
沈佳宜语气里满是风轻云淡。“小宇的肾不行了,正好给他换一个用,你妈的肾源,
你再找找不就得了。”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觉得不可思议。“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?
”“那个肾源我找了两年多才找到,妈现在急着做手术,你居然把肾源调走给一个外人?!
”她没有理会我,而是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低声开口:“放心吧,我哪儿都不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