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才回到我们同住的破茅屋。他仍一身陈旧布衣,神色平淡,发髻散乱,
丝毫不见得遇贵人之欢欣。坊间传闻,夫君之父乃富甲一方的侯爷,府邸华美,马车豪华,
更有数间铺面。侯府寻子二十年,终得夫君归来,欲将家业尽数交付于他。
夫君如今乃满城热议之幸运儿。我为他欣喜,戏言道:“宋郎,可是来接我去做侯夫人的?
”此乃他曾许我之诺。我二人皆为孤儿,自幼无依,历尽艰辛。后于京城街头相遇,
他刚自衙门值夜归来,至我摊前买杯酸梅汤。十年相知相依,蜗居于此茅舍,
虽清贫却也甘之如饴。他曾言,若寻得生身父母,而父母恰为显贵,定让我做侯夫人。
出行有侍卫开道,用膳皆为珍馐美味,绫罗绸缎任我挑选。我听罢笑语,亦与他约定。
“若我生身父母为富贵之家,我便让你做显赫侯爷,金银珠宝尽数奉上!
”我二人便如此畅想,于寒夜被褥中笑语不断。如今,他果真被富贵人家认回。我心中欢喜,
想着侯夫人之位指日可待。“其实,我家不过寻常之家,莫信坊间传言,皆是无稽之谈。
”宋郎之言将我思绪拉回。我怔然,只见他目光闪烁,平静道:“家中铺面入不敷出,
尚欠钱庄巨额银两,我那侯府公子梦已成空。”当真如此?我默然注视着他。
他不经意间瞥我一眼,起身往内室走去。“明日我还需回府一趟,先收拾些衣物。
”“还会回来吗?”我问道。他顿了顿,背对我叹气道:“再做定夺吧,我想多陪伴父母,
毕竟初次重逢。”言外之意,是不再回来了吗?那我又该如何?十年情谊,就这般无疾而终?
我欲言又止,终究未问出口。入夜后,我二人相顾无言,却仍同榻而眠。因只有一张床榻,
我二人只得同眠。往昔,我会笑着将冰凉双足探向他腹部,他会倒吸凉气,却仍为我暖足。
如今,恍若有一堵高墙横亘其间,虽相距咫尺,却似隔银河。2.许是觉得难堪,
宋郎主动开口道:「柔儿,我会将我们的银票留下,你好生收着。」
那银票里存了五年的积蓄,约有二十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