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年累月呆在义庄,腐臭味浸入骨髓。没人愿意和缝尸人搭话,凭借这一身份,
我躲开了赵怀恩的搜查,苟活四年。“缝尸不容易,对待每一具尸体,你应当多些耐心,
细致些,温柔些。”在义庄时,大师傅常在我耳边反复念叨。他是个鳏夫,
将我从山洞里捡了回去。我有耐心,在义庄待了四年,缝过上百具尸体方才小有所成。
最后一具尸体,是一个被采花大盗虐杀的少女。横死的女子怨气太重,师傅不敢动手。
那女子睁着杏仁般的双眼,面容因痛苦而变得扭曲。我洗净双手,盖住那双凄厉的眼睛。
她的祖母感激我的恩情,决意将一身手艺传授于我。“拿刀和捏针,都得手稳才行。
绣花与缝尸差别不大。”老绣娘耳提面命,我又花了两年时间,绣过千百朵莲花。
方在赛场上引得赵怀恩回头一顾,引得他失神轻唤。“莲莲。”桃核村的小绣娘莲莲,
亦是他曾经的未婚妻。四年前,赵怀恩大手一挥,放火烧村。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我,
再无一个亲人。李朝颜说错了一件事,赵怀恩从未动过迎我入府的念头。外头那些风流谣言,
都是我授意人传的。她越是逼迫我,我越委屈无处可去,只能被迫靠近他。一缕愧疚,